【安科】(勇归x舟x芙莉莲)妮娜,妮芙与芙莉莲
好耶,是芙芙
而且说起来《勇者的归还》挺适合缝进芙莉莲世界观的,而且妮娜、妮芙与芙莉莲三个角色的名字刚好两两存在交集()
不知过了多久,天亮了。
黎明的曙光洒在少女的脸上,少女的眼皮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。
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帐篷的顶布,身上则感觉到盖了一层轻薄的衣物。
“呀!你醒啦!”
循声转头,映入眼帘的是粉发的少女,还有一双尖角——角!
是昨晚的魔族!
倒吸一口凉气,魔法使少女把衣盖一掀,一骨碌滚了起来,眼睛焦急地扫动。
“哎等等!你受伤了!别乱动!”
“我的伙伴呢?”
“他们都在那边呢。”那魔族用手指了指。
勇者大人,僧侣小姐,战士先生,全都安安稳稳地坐在里面,一个不落。
顺手摸了摸脸颊,妮娜摸到了伤口上包的纱布。
“总之还是对不起啦,突然这么打过来。我这儿刚烤了几个红薯,热乎得很呢!来,一起吃点!”
(1.接 2.不接)【1D2=1】
看了看热腾腾的,还冒着诱人香气的烤红薯,又看了看真挚地微笑着的魔族少女,她慢慢伸过手,突然一把抓走,又像只护食的小猫一样左右看了看,才终于咬了一口。
绵软香甜的口感在嘴里荡开。
“好、好吃……”
“不错吧?我自认为我烤红薯还是有一手的!哼哼!”小笞心魔的嘴角神气地上扬。
“再次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妮芙,是一名笞心魔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……妮娜,是魔法使。”
“正好,我也是一名术师呢!也就是魔法使!”
“——诶,对了,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带着同伴们的尸体旅行吗?”
妮娜望了一眼同伴的遗容,眼底是说不尽的悲哀。
她低下了头。
“是啊……我们没能成功讨伐魔王,队伍里只剩我一个了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是我冒犯了。”
妮芙的声音也低落了下去,视线往回收。
缓缓转过头,妮娜发现,妮芙的眼眸微微颤动,嘴唇蠕动了几下,却最终未能说出一个词。
她的神色中流淌着一股浓郁的情感,十分清澈、柔顺。
一种其他魔族未曾拥有的东西:
“同情心”。
两个灵魂在情感上发生了共鸣,妮芙因为妮娜的悲伤而悲伤,又希望妮娜能从悲伤中走出来。
于是妮娜又咬了两口红薯,换上一个看起来还算灿烂的笑脸。
“嘛,不过不管怎样,我们要回去了!”
“……带着同伴们回家吗?”
妮芙把“尸体”二字去掉了。
“嗯,勇者大人他们希望返回故乡,我得完成他们的愿望呢!”
“原来如此。继承了伙伴们的遗愿,你真的很坚强,很了不起呢!”
夸赞完妮娜,妮芙突然一个激灵,“哦”了一声,侧过身子,向妮娜伸出手。
“不过一个人在外旅行多孤单,接下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呀?如果你不介意跟一个‘魔族’在一起的话。”
妮娜端详着妮芙的眼睛。那双眼睛像红宝石那样晶莹澄澈,又蕴着赤诚的热心和温柔的关怀——不似寻常魔族的眼睛,冰冷、空洞。
而且她长得真的好可爱……身上也很好闻,没有血腥气,也没有尸臭味。
一般而言,被魔族击倒,失去战斗能力,等于猎物被猎手咬住了喉管,十死无生。但事实是,自己第二天在帐篷里醒来,同伴们都安然无恙,伤口是妮芙包扎的,身上盖的是妮芙的披风,还吃着妮芙的烤红薯:明明妮芙一直都在释放善意,还要说这是魔族的伪装吗?
“嗯……可是和魔族同行,几乎十成十会酿成农夫与蛇的惨剧啊……”
而妮芙又忽地把屁股一挪,坐到妮娜正面前,一张俏脸笑嘻嘻地凑近到鼻尖相触的距离,尾巴在身后晃出狡黠的弧度。
“那现在到底谁是农夫谁是蛇呢?昨晚人家可是在帐篷口吹了一晚上的风哦!”一面说着,妮芙还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半截烤红薯,“而且蛇小姐可是把最后三块红薯都留给‘农夫’啦!你说是不是呀,‘农夫’小姐?”
(最最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小笞心魔+30)【1D70+30=58+30=88】
妮娜先是一愣,紧接着“噗嗤”一声笑了。
“真是败给你了,哈哈!”
是了,如果妮芙真的图谋不轨,早在昨晚妮娜就已经被你杀害,也就看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阳了。
于是妮娜不再顾虑,紧紧握住了妮芙的手。
“来吧!接下来我们就是同伴了!”
“不过死灵法师加笞心魔,好邪门的组合不是吗?”
“人类和魔族结伴本身就够邪门了吧!——算了,邪门就邪门吧,吃饭先!”
“嗯,先吃红薯吧!”
“妮芙妮芙,从两天前我就想问了,你那天赶跑巨龙还有甩我身上的魔法好厉害啊,那是什么啊?”
妮芙的讲述:【1D100=73】
“这就是我们笞心魔一族的天赋了!我们笞心魔天生就更加擅长感知和影响心灵,也相应地精通心灵方面的法术,比如干扰对方的情绪,还有让对方陷入混乱或恐慌什么的。”
“哦~!你当初就是‘嘭——’的一下把巨龙炸得失去战意逃走了,对不对?”
“对!这就是‘怵然震爆’!我的独门绝技!”
“然后我一个躲闪不及,又被你一个怵然震爆炸昏了。老实说,当时真的感觉要被全世界抛弃了——幸好是妮芙你这样人美心善的小笞心魔啊~”
“嘻嘻,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叫‘笞心魔’吗?”
妮芙故作神秘地莞尔道,皮鞭般的尾巴轻轻甩动,探过身来,凝视妮娜的眼睛。
那双玫瑰色的眼睛好似带有某种不知名的魔力,美丽、迷幻,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人的心灵俘获,继而抽丝剥茧。
“我们是贪食心灵的魔族,人们埋藏心底的记忆,还有恐惧、罪恶感等等负面情绪,都是我们的美味佳肴。”
藤蔓般的尾巴攀上妮娜的手腕。恶魔的低语在妮娜的耳旁萦绕。
“我们潜入猎物的内心,诱发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绝望,在他们心里留下鞭笞一样的创伤——这就是笞心魔。”
指尖从妮娜的心口轻轻划过。似乎有一股温热酥麻的感觉顺着妮娜的神经流过全身。
“被笞心魔缠上,你可要小心了。在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刹那,你的心灵就会掉进精心编制的陷阱里。然后,在猎物战栗着、恐惧着、绝望着的,带着心跳声的瞬间,我们就把指甲插进他们的心脏……”
“……所以啊,妮芙小姐。”
“嗯哼?”
“你每次讲冷笑话的时候……”
妮娜突然一把抓住妮芙的尾巴根——
“尾巴都烫得跟火炉一样,是偷吃了我的快乐对吧?”
“哪、哪有哪有!才不是这样的哪!”妮芙登时慌了神,“啪”地甩开尾巴,脸蛋“唰”地红成了草莓,手忙脚乱地否认,“我刚刚那些话只是在逗你玩的!对不起!”
“啊嘞?你不是说你会吃我的情绪和记忆……”
“假的!笞心魔不读心!不会吸走情感记忆!更不会吃脑子!假的假的都是假的!”
哈,笞心魔变成草莓小蛋糕了。
今天的荒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(还有便宜改图)
走了半晌,妮芙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,妮娜便侧过脑袋问起她来。
“那妮芙,你现在认真回答我,好不好?”
“嗯,有一说一,笞心魔确实对人心很敏感,也很感兴趣,而我们的法术也是围绕着心灵展开的。
“而我们在窥取人心的时候,往往会给对方的心灵留下鞭笞一般的感受。这种感受更多是精神上的心痛。”
“——而不是心梗。”
“不过,比起像以前那样直接在猎物的心灵里肆意妄为,现在大部分笞心魔更倾向于真心实意地邀请对方分享内心的秘密,在尊重对方意愿的前提下进行交心仪式。”
“交心仪式?”
“对,笞心魔一族独有的仪式,借此,我们得以窥视心灵,洞察记忆,以索取渴求之物。
“而一次索取能让笞心魔品尝到怎样的滋味,这个就看人了,毕竟每个人的气质、性格和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。
“此外,从心灵处索得之物也会在我们手中具象化。至于产生的物象,每个笞心魔都不一样——有的是水果,有的是刀剑,而在我的手中,”
“就是锁钥。”
妮芙闭上眼睛,勾起嘴角,显摆似的晃了晃手上的钥匙。
“不过我可没有趁你昏倒的时候偷看记忆哦!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,毕竟坦诚相待和相互尊重是交心的前提,也是对待朋友的重要守则之一,不是吗?”
“而且我看我们俩挺合得来的,要不交个心,增进增进感情?”
妮芙半开玩笑地说。
所以妮娜,你要交心吗?【1D100=33】
“哈哈,改天再交心吧!我一介小小的人类,就这么把心交给认识没两天的魔族,傻子才这么做嘞!”
“那你可给我等着嗷!总有一天我要撬开你的小脑瓜,看看你心里装了什么东东!”
在蓝天白云之下,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中,西之勇者一行和小笞心魔不紧不慢向着波卡村走去。
她们聊了很多,她们不断了解着彼此,而妮芙对这里的认识也在不断完善,欢声笑语洒满了归家之路。
如果西之勇者看到的话,一定会很欣慰吧?
“诶?勇者小队有很多吗?”
“对!虽然我们不是最强的,但我们西之勇者小队也算是比较出名的一支!”
“可惜现在勇者小队里混进了一名魔族~”
“你又不是本土魔族,再说全天下也找不到一个像你这样的魔族了吧?”
“也是,‘笞心魔’首先是‘萨卡兹人’嘛!你猜为啥带个‘人’字?”
妮芙翻翻背包,从里面抽出一本带锁扣的书,略有些厚度。
“这是?”
“我的记事本!过来看看!”
妮芙解锁本子,在帐篷地上摊开,人往本子左侧“扑通”一趴,尾巴拉着妮娜一起趴下,活泼地荡起双脚。
妮娜看着上面的一堆“鬼画符”还有随手画下的涂鸦,脸上逐渐浮现出茫然而哭笑不得的表情。涂鸦还好,妮芙画技不错,文字嘛……
“看不懂,谢谢。”
“萨卡兹语,妮娜!想看懂,先从字母开始认起吧!我教你!”
妮娜要学吗?【1D100=9】
“okok,我晓得了。”(摆手)
书页快速地滚动着,间有几张照片夹在页中。
其中有一张照片吸引了妮娜的注意,于是她拉住了妮芙翻页的手。
妮娜注意到了:
【1D3=3】
1.一张崭新的照片
2.一张边缘微微起卷的照片
3.一张发黄的照片
“停,这上面的是?”
“啊,这个呀!是我们一家,以前拍的!”
妮芙欢快地晃悠着尾巴,指尖依次经过照片上的【1D2+2=2+2=4】个“魔族”——这一家子全都长了双角和尾巴,外带一头粉发。
“这是我爸,这是我妈,这是我姐,最小的那个是我。我们全家都是笞心魔!”
“你家里人对你很好吧?”
“嗯!”
眉眼弯弯,脸蛋微红,幸福的笑容在面上荡漾,像是小孩子吃到了蜜糖一样——魔族绝无可能流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“真好啊……我这边魔族一个个的全都没妈。”
“没妈?”
“只生不养,不知父母为何物,也压根不理解父母的意义何在。而且呀,连语言都是从人类那学舌过来的,它们压根儿没有自己的语言文字。”
“哦豁?这样的吗?”
“嗨,它们说人类的话,就跟猎人吹响鹿哨一个道理,压根儿不是为了沟通,而是要把你骗过来杀掉。
“所以那天晚上,无论你怎么解释,我都打算一定要打倒你。”
【1D2=1】 1.那咱们现在不也是同伴了吗? 2.没有特例吗?
“那咱们现在不也是同伴了吗?”
“我又不知道你不一样!魔族的话一个标点都不能信不是常识吗?”
“那你现在不已经知道啦?你就把我当做披着魔族皮的人类就好啦!
“况且,这整片大陆的笞心魔中,就属我是最可爱的,没有之一,是不是这样?”
“这不废话吗笞心魔就你一个。再说了,魔族怎么可能像你一样臭美,能吃吗?能显得自己强吗?能哄人吗?”
“啊哈哈……”(目移)
“所以才说你不一样嘛!而且你在我身边都那么久了,我在你的魔力中压根儿就没感知到攻击性哦!”
“这样啊?你咋做到的?”
“感知谁的魔力有敌意,这可是魔法使的基本功!”
(“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魔力探知对妮芙无效……”)
“好厉害!”(鼓掌)“我也可以吗?”
“想学吗?想学我教你啊!”
“那还愣着干嘛,走起!”
但妮芙其实听到了妮娜的心声。由于自己是异世界人,现有的魔力探知手段是奈何不了她的。
她知道妮娜信任自己,愿意把后背交给自己,那么不回应妮娜的信任怎么行呢?
至于妮芙的魔力探知学得咋样,那是后话了。
【1D12=9】小时后,晴天褪去,天空“淅沥沥”下起了小雨,为荒原的万物拉上了灰色的幕帘。
“南之勇者?”
“对,虽然在妮娜心中,勇者大人就是独一无二的勇者大人,但是不得不承认,南之勇者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勇者。”
“有多强?你能形容一下吗?”
南之勇者的存亡:【1D2=2】已经死亡
“我这么说吧,在我们刚到北部高原的时候,南之勇者孤身一人北上对抗全体七崩贤,还要加上全知的修拉哈特,他在八名大魔族的围攻之下,还能一人换掉七崩贤中的三只,并且据说和修拉哈特同归于尽了!”
“一挑八换掉四个,我滴个乖乖……”
“不过同归于尽也只是据说,自从那一战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与南之勇者和修拉哈特的相关消息了。有人说南之勇者现在还在跟修拉哈特战斗着……”
看着妮芙,妮娜突然脑子一蹦,竟莫名把她跟某个大魔族联系起来。
“哦,妮芙,我问一下啊,你有没有被误会成大魔族的经历?”
有吗?【1D100=32】
“诶?有吗?别人光是看到我一个‘魔族’靠近的时候就已经准备战斗或跑路了。”
“是这样的,其实呢,你跟一名七崩贤意外长得很像。”
“这么巧?哪位?”
“断头台阿乌拉。”妮娜用手比划起来,“据说阿乌拉长着一头粉色的头发,头上的角跟你一样是这么扭上去的,据说还长着一张能把男人魂儿给勾走的脸蛋,要是你手里的不是锁钥而是天平,就是阿乌拉没跑了!”
妮芙的心情(越大越有心调侃):【1D100=50】 妮芙手托下巴作思索状。
【1D2=2】 1.话说为啥叫“断头台阿乌拉”? 2.不对,不是还差个天平吗?
“不对,不是还差个天平吗?而且我怎么觉得天平才是本体呢?”
“啥?天平咋可能是本体?”
“那我问你,你见过阿乌拉吗?”
“没有呀,怎么了?”
“没见过你就不怕讹传吗?那如果要确认是阿乌拉的话,决定性的特征就是她手上那个天平,是不是这样?”
是吗?(难度30)【1D100=80】
“那确实,毕竟服从天平是阿乌拉的标志物……”
“靠标志物认人,所以我就说‘天平才是本体’嘛!”
“哦……”
“不过服从天平是什么呢?你有了解吗?”
妮娜的了解:【1D100=86】
“书上有记载,阿乌拉会借助服从天平发动服从魔法,这样魔力弱的一方就会永远服从于自己,到死都无法解脱。
“然而意志坚定的人在中了服从魔法后也能短暂抵抗,所以阿乌拉在成功控制他人后会将其斩首,这样对方就成为了一具永远听命于她的傀儡——这也就是绰号‘断头台’的由来。”
妮芙的反应:(偏小同情,偏大义愤,中间思索)【1D100=47】您又?
“嗯……?”
妮芙不说话,只是瞅了一眼妮娜,又瞅了一眼西之勇者小队的其他人。
一时,雨水打叶的声音竟是格外清晰。
“怎、怎么了嘛!我那个是死灵魔法,操纵遗体的,跟服从魔法是两码事!而且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同伴们的遗体受到伤害的!”
然而妮芙“嗤”地一声笑了。
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的。”
“明天就能走到营地了吧?你们是勇者,堂堂正正地走过去就完了,抬头挺胸,大家都会欢迎你们的!——我就悄悄溜过去就行啦,毕竟是魔族嘛,不出现在人前的魔族才是好魔族。”
“说什么呢!”妮娜略带不满道,“要是勇者大人他肯定得把你捎上,要走一起走!”
“难不成你有什么认知阻碍的魔法?”
真的有吗?(难度75)【1D100=7】
“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有嘛!反正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!”
(“如果是勇者大人的话,他一定会这么做的,对吧……”)
勇者辛美尔出发后第一年,妮娜和妮芙也再度启程。 雨已经停了,但云幕还没有完全散去,显得荒原有些灰暗。
“妮芙,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
“我嘛,当然还是要找回家的路喽!
“我来自卡兹戴尔,因为意外穿越了过来,要不是遇到你,我还不知道要摸爬多久才能把常识对对牢!
“但无论怎样,这片大地都不是我的家。毕竟,这里没有人记述、传说萨卡兹人的语言。落叶还须归根,萨卡兹还须归还家园(卡兹戴尔),我想找到回去的路,要是离开太久的话,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他们会担心的!”
妮芙张开双臂转了个圈,背后便是荒原,还有那一条通往故乡的小路。
“不过现在,瞧,我们都走在归家的路途上,不是吗?”
妮娜的心情:【1D100=29】
但是妮娜只是苦笑。
“……妮娜,其实你不用在意他们的话的……”
“你不用安慰我的,妮芙。”
嘴角向上,眉头却向下耷拉着,整张脸风尘仆仆还带着伤,身子都摇摇晃晃的,笑容也就显不出灿烂,反而显得疲惫又悲伤。
“我是个孤儿,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,也没有谁等着我。
“西之勇者小队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,跟大家在一起,我每天都很开心。这趟旅程对我而言,简直就像连续不断发生的奇迹一样。
“不知不觉地,我已经把大家当成家人了。”
妮娜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。 妮芙不再言语,选择静静地倾听。
“勇者大人他们最后的愿望是返回故乡,回到波卡村。我想完成他们的遗愿。
“不过说真的,这样自言自语装作和大家说话,真的会有种旅途还没结束的感觉呢!
“可是,带着同伴的尸体回去,这种所谓的背负,真的算得了什么吗?还是说,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满足?
“大家都那么优秀,而我拼尽全力才能追上大家的脚步——可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……”
说着说着,泪水便滑落脸颊。
“明明我们失败了,为什么又偏偏是我活了下来——还要就这么回去……”
妮娜膝盖一塌,就往地上跪去。
妮芙蹲下来,接住了妮娜。她感受得到妮娜的肩膀在啜泣中一抖一抖,更感受得到那些自心灵生出的,说不尽的心酸和委屈。
而她只能轻抚着她的后背,等着她的哭声慢慢消失。
良久,妮芙才开口。
“没关系的,妮娜……你已经做的够好了……我们回去吧,就当是为了他们,也为了重新开始,好吗?”
“嗯,我知道……我知道的啊……” 妮娜的哭声已经停了,但声音还带着哭腔,人也还在抽噎。 妮芙蹲在妮娜面前,为妮娜拭去脸上的泪水,又为妮娜抚平衣领,把魔女帽重新给妮娜戴好。
妮芙的宽慰:【1D100=91】
“妮娜,你知道,我们萨卡兹死后,会去向何方吗?”
“……你说。”
“以前,战死沙场的萨卡兹战士,他们的灵魂会回归我们的血脉,成为‘众魂’的一部分。可是,他们的遗恨也汇聚了起来,与众魂的悲愤一起,束缚了一代又一代的萨卡兹。”
“你是说,我其实做的是错的吗……”
“不,这不一样,妮娜。你是在带同伴们回家,是在主动担起他们的遗愿。他们将回到自己的故乡安眠,而不是被囚禁在轮回中——哦,差点忘了,现在众魂已经被解放了。
“所以妮娜你要也被这些东西缠着不放可就不好啦。要不要把你的心事暂时存到我这里?就当……给返乡的行李减减重?”
妮芙的尾巴轻快地拍了拍妮娜的肩膀。
妮娜的视线缓缓地游移,经过法杖,经过同伴们,最后定格在妮芙的心锁上。
“好。”
于是笞心魔的手和人类的手紧紧相握。玫瑰色的眼睛与苍月草的眼睛两两相望,视线交汇于一点。
坚实的纽带将少女们的心灵联结在一起。
(注:后面涉及原作的部分进行了个人的增删和改写,与原作漫画有所出入)
小笞心魔获得了进入心灵的许可。
于是钥匙插入锁孔,轻轻转动。
咔哒一声,心之门扉缓缓向她敞开。
妮芙看到了。
在一座城市,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瘦的跟芦柴棒一般的少女眼前,西之勇者自称“看中了她的魔法天赋”,微笑着递给她一块面包,并邀请她加入讨伐魔王的队伍。那是一切的伊始,旅途的起点。
妮芙向前走去,推开另一扇门。
自从帐篷里的身影多了一个小妹妹后,大家都非常照顾还是孩子的妮娜。
西之勇者把自己的披风借给妮娜取暖。
战士先生跟老父亲一样事无巨细地关注妮娜的饮食起居,简直把妮娜当成了自己女儿。
僧侣小姐用治疗魔法帮妮娜恢复体力和治疗伤病,还提出要帮她看看新买的魔导书。
结果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——死灵魔法。
在尸体上施加术式随意操控的黑魔法。
“啊?!不会是我买到假货了吧?!”
但事实很快证明了两件事:
1.魔导书是真货;
2.妮娜是个魔法鬼才。
“没事,妮娜,虽然黑魔法都是诅咒类的,但也不是完全派不上用场嘛!”西之勇者笑着鼓励她,“而且诅咒类的可不多见哦!即便真有什么闪失,到时候我也有办法的!”
“妮娜真是团宠呢……”
一转眼,她看见西之勇者小队正在闲聊。
“说实话我觉得有点保护过度了吧……”
西之勇者吐槽老父亲战士在宠女儿。
“呵呵,毕竟看到小妮娜我就想到了我家孩子——也对,小孩子多经历经历才会长大嘛哈哈哈!”
“……也是,我不能总被大家保护。”妮娜低下头,目光落在手上的魔导书,“我也想出点力帮上大家,如果我害大家遇到危险,我肯定会后悔的不得了——”
“啊呜呃哇呜呜!”
“笨蛋!想那么多干啥呢?姐姐要惩罚你了!”
妮娜的脸被僧侣小姐捏住,使劲揉搓。
“是啊,我们仨都知道旅途很危险。”西之勇者往后一躺,靠着帐篷看天。
“虽然身为勇者,这样说可能有些丢人,但是每次看到半路上死去的人们,我就会想,即便半途死去,如果能在自己生长的故乡长眠的话,该有多么幸福……”
“如果能见到波卡村的大家,见到亲人……”
他们的心愿,妮娜其实都记着。
更何况,落叶归根,游子归家。
妮娜也亲口说过,她是孤儿,西之勇者小队就是她的家,对妮娜而言,大家一起经历的旅程就是连续不断发生的奇迹。
即使队伍因为她的冒失多次遭遇险境(比如手贱捅了魔物窝,或者触发了什么机关),大家也都一起笑着面对。
她不想拖后腿,于是努力锻炼,希望成为一名称职的魔法使。
而她拼命努力才追得上他们的脚步,也因此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充实——以至于妮娜从未想过旅途之后的事情,只是开心地享受一路的冒险。
“我的亲人就是大家,所以希望这段旅途能长久地——长久地持续下去……”
妮娜抽泣着向大家,也是向妮芙袒露心声。
“对不起,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……”
结果大家都被这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。
西之勇者与两个同伴对视一眼,把手搭在妮娜的背上,对妮娜正式发出了邀请:
“在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前,和大家一起回波卡村吧。”
“但、但是我不会添麻烦吗?”
“怎么会呢!欢迎哦!”僧侣举双手赞同,“村里的各位会带着鲜花欢迎我们的!”
“别见外嘛!我们是亲人呐!”勇者也爽朗地笑道。
就这样,妮娜在感动的泪水中接受了邀请。
那帐橘色的灯火点映在漆黑的大地上,微弱,但安稳。
……
温馨的场景飞快地退去。 随着妮芙的继续深入,周围的环境变得越发黑暗压抑。 她闻到了一股让人不安的血腥味,并且随着深入越发浓重。 前方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。 很快,血腥味引着妮娜来到了一扇沉重的大门之前。 深呼吸,然后推开门——
“!”
她首先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战士和僧侣。
不远处,西之勇者倒在妮娜的怀里,前方是一条长长的滑行血迹。
“逃,妮娜……活下去……”
他们失败了。
局势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。
而大家为自己挡刀丝毫不带犹豫。
妮娜跪在地上,泣不成声。
如果自己再强一点,大家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?
或者再弱一点,什么都不想,直接选择复仇,那现在自己也不会孤身一人活着了吧?
“……”
妮娜怕死。
但妮娜也不想孤身一人。
几番心理斗争过去,她作出了选择……
【1D3=1】 1.带上同伴们回去 2.带上同伴们回去 3.带上同伴们回去
她不理解为什么魔王就这么放任她溜走,但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。 到头来勇者的归还竟然是队伍最后的幸存者——一个半路加入的野路子黑魔法使——操纵着他们的尸体败走回村。 而所谓的“带大家回家”又是什么?把大家变成任自己摆布的提线木偶? 妮娜习惯性地把目光投向勇者大人,可是她的勇者大人已经再也不会回答了。
“……”
这段痛苦的经历给妮娜的心灵留下了疤痕。
而妮芙现在却在撕开伤疤,正如每一名笞心魔都会做的那样。
紧咬着嘴唇,妮芙快步离开,向着另一扇门走去。
“喝啊!” “嘭!”
法术在巨龙头上炸开。 受到攻击的巨龙停止撕扯帐篷,转头看向手持法杖、身着黑衣的少女。
“吃了你的蛋,我很抱歉!但是!那顶帐篷里有我重要的人!我们必须回到波卡村!不能死在这里!”
于是魔法使少女和巨龙展开了激烈的战斗。
龙吼与法术爆炸的轰鸣响彻大地。
“前面有打斗声?……嗯!果然我还是得过去看看!”
头生双角的粉发少女提了锁钥前去。
暗骰:【1D2=2】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
再度拉开距离的她已是满面烟尘,脸上擦破了一块,眼睛却依旧紧紧盯着受伤的龙。
龙一下一下踱着步,等待着反扑的时机,脚爪拍地的声音不断敲击着她的心灵。
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
但她不能输。
于是她再度咏唱起魔法,组织起下一场攻势……
“怵然震爆!”
少女一惊,旋即瞥见一颗暗粉色的光球掠过身旁——
效果:(怵然震爆+30)【1D70+30=32+30=62】
“乓-嘭!”
光球正中巨龙头颅,紫线缀成一颗爱心,又再度爆炸,绽开一朵绚丽的粉色烟花。
巨龙发出一声哀嚎,扑着翅膀,逃也似的摇摇晃晃飞走了。
“咻,还好有效……”
那边的少女转身,感谢的话语刚到嘴边,却在看到对方的面容后,瞬间凝固在惊恐的神色中。
“魔、魔族……”
“哈喽?你没事吧?你看起来好像不太……呜噫?!”
一发充满敌意的法术擦肩而过。
“不许过来!我、我可是很强的!再过来,我不客气了!”
魔法使少女攥紧了法杖,杖尖正对着魔族少女。
“那个,请先把法杖放下好吗?”那魔族手舞足蹈地拼命解释,“我叫妮芙,是一名笞心魔,我只是看到你陷入了苦战,就过来帮个忙而已!真的没有恶意也没有别的什么企图!真的!”
少女的激进:(试图将她引开——身后便是同伴!)【1D100=64】 帮忙? 开什么玩笑! 魔族的嘴,骗人的鬼,这一点已经印证过无数次了,它们的话语就只是诱骗猎物的鹿哨! 更何况,身后就是同伴,她无路可退!
“很抱歉,我不能把我们的性命交到魔族手里——所以我必须打败你!”
“不是吧?”
妮芙简直要哭出来了。
可惜呼啸而过的法术不会听她解释。
战?【1D100=53】
无奈,她也架好法杖,面有愠色。
“好嘛,既然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,那我也不客气了!笞心击!”
才遇巨龙,又遇魔族,而且对方的攻击充斥着诡异的质感。
更糟糕的是,魔力探知在对方面前干脆就罢工了:无法检测魔力量,也无法将对方的攻击认知为魔法,不然也不会对方攻击都丢出来了才反应过来。
(此前暗骰:魔力探知能否检测妮娜的魔力?【1D2=2】)
先前的战斗消耗了大量体力和魔力,再面对一个神秘莫测的对手,自己能赢吗?
不行,为了伙伴们,妮娜,你必须挺住!
最终获胜的一方:(妮娜——妮芙)【1D100=57】
力战一夜,孤立无援,负了伤的魔法使体力已经不支。 一个躲闪不及,魔族不祥的钥索便牢牢拴住了少女。于是周围的一切开始崩溃,她被无形的锁链拖拽着,笔直地坠入无边的寒冷与黑暗中。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“好冷……” “好疼……” “好不甘心啊……” “如果妮娜再强一点的话,大家就不会死……” “明明已经答应好了,要带着大家一起回到波卡村的啊……” “对不起……” “我又拖累了大家……” 少女在潮涌般的窒息中绝望地哭泣。 直到连哭泣的力气都已失去。